《岳阳日报·云梦周刊》特约撰稿人 邹当荣
“大脚板/走四方/龙虾呷得一箩筐……”近日,一首名为《岳州印记》的歌曲火爆网络,引起了美国、英国、意大利、加拿大、新西兰、澳大利亚华人圈和国内众多网友的热议。短短几天,网络点击量高达200多万次,10多万人点赞、转发、收藏。中共岳阳市委书记曹普华转发朋友圈,不吝称赞:“一直想找一首类似腾格尔《西安人的歌》,而《岳州印记》唱出了新岳阳新味道新风采!沉醉其中,能品鉴其中的时代风格、巴陵风物、地方风情!”
一首歌走红背后,多少人默默努力
在《岳州印记》火爆网络前,很多人都曾经唱过跟岳阳有关的歌曲。其中,宋祖英《君山美》、谭圳《情怀岳阳》和程杨《岳阳姑娘》等都曾产生过一定的社会影响。但是,既能引发网民狂欢,又能得到官方盛赞的歌曲,唯有《岳州印记》。提到这首歌的爆火,就不得不提到一位音乐人——李歌也。
李歌也是谁?唱《岳州印记》第一句的小伙子,原名李晶,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,曾参与策划岳阳最强音、岳阳好声音、临湘好声音和聚爱演唱会等重大音乐活动,并同时担任评委和导师,为岳阳培养了很多音乐人才。他作曲的《岳阳姑娘》唱响央视《星光大道》,为岳阳捧出一个《星光大道》月冠军;《劝孝歌》获得了湖南省艺术节“三湘群星奖”金奖;《情暖花开》获得中国公益映像节最佳公益映像奖、湖南省新人新歌大赛三等奖、岳阳市新人新歌大赛金奖;《青山绿水鱼满仓》获湖南省艺术节“三湘群星奖”银奖……
土生土长的岳阳伢子李歌也,这些年致力于岳阳本土音乐创作。他在抖音上开设的《说唱岳阳》系列音乐视频,以及《东风湖畔是我家》《水灵灵的岳阳》《为更年轻的岳阳》等歌曲,深受网友喜爱。很多岳阳人通过李歌也的歌曲,唤醒了对南正街冰棍、岳阳楼啤酒、鱼巷子青石板路的记忆。
一首首的歌曲,就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,一闪一闪,逐渐照亮李歌也的音乐前程。同时,他自己也像一块磁铁,将越来越多的岳阳本土音乐人吸引到身边。姜宗福就是其中的一位。在听过好友邹当荣、邓了了和梅实等人跟李歌也合作的几十首原创歌曲后,他灵感突发,也萌发了跟李歌也合作的念头。这个想法,看似跟阿Q想摸尼姑的光头一样荒诞,实际上却有云泥之别。因为姜宗福是真正隐藏在音乐圈之外的绝顶高手。他想办到的事情,总是千方百计要办成。
姜宗福,岳阳县人,曾经担任过岳阳法制报记者、岳阳市园林局办公室科员、国家建设部城建司风景名胜处科员、岳阳市旅游局质量监督所所长、临湘市副市长和湖南民族学院院长助理等,现任岳阳开放大学副校长。他出版过长篇小说《官路》、散文集《中华汉字随笔》《瓷禅一味》和作品集《中华历史人物童谣》等书,策划过世界首幕溶洞实景光影剧、“崔健银沙滩摇滚音乐节”、“千名学子齐颂岳阳楼”等重大活动。对于写作,姜宗福并不陌生,甚至可以说写作是他的第二生命。但是,为了写好《岳州印记》这首歌,他还是做足了功课。
把歌词写好,只是音乐的一部分
可能没有哪位词作家,像姜宗福写歌词这么痛苦。他像搞学术研究一样,找来了国内许多城市民谣,比如《成都》《西安人的歌》和武汉热干面乐队的很多作品。他想为岳阳人写一首自己的流行歌。可是,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地方特色,怎样写出既有岳阳特色,又能让岳阳人产生共鸣的歌曲呢?他思前想后,决定从美食切入,用方言演唱。定好了方向,他开始把脑子里关于岳阳的印记一点一滴地罗列出来,比如麻辣小龙虾、君山银针、龟蛇酒、兰花萝卜、银鱼汤、发糕、烧烤、长乐甜酒和辣条等,能想到的,都写在纸上,到时候再筛选。
这些美食素材在姜宗福的脑海里翻腾,令他彻夜难眠。在他没有想好如何处理这些素材时,新素材和新思路又突然涌现在他的脑海。比如二妃寻夫、秦始皇赶山、吕洞宾醉酒、柳毅传书、滕子京求记和太平军大战曾国藩等。要写的内容非常多,可是歌词的字数有限,如何取舍,他很纠结。今年5月,在一个寂寞的晚上,姜宗福灵感突发,终于写出了他比较满意的《岳州印记》歌词:
大脚板,走四方,龙虾呷得一箩筐。
百香园花鼓一开场,斑竹一滴泪断肠。
柳毅传书不为羊,想死了龙女做新娘。
君山银针茶色黄,三起三落好沧桑。
吕洞宾最好龟蛇酒,兰花萝卜银鱼汤。
喝得五胡子不认得六胡子,跑到街河口敲梆糖。
敲完梆糖踩高跷,呷了顶糕呷发糕。
望着绿豆皮子涎直飙,闻到长乐甜酒心发烧。
粽子好呷肚子胀,渔巷子茶巷子有蛮长。
十三村酱菜销四方,乾明寺圣安寺香火旺。
岳州窑开云飞扬,湘妃瓷玉惊秦皇。
一怒之下封君山,太平军大败曾国藩。
火速平江调酱干,呷完烧烤再决战。
塔吉布肚子里长油蔓,光复岳州靠青砖。
从此吊桥冒桥吊公瑾,东茅岭金家岭冒“衣领”。
剩下一口桃花井,岳州扇上填风景。
搭帮贬官藤子京,无楼无记景无心。
心随夕阳走四方,一路走来一路望。
望断秋水天尽头,牵挂藏在黄昏后。
无法断乡愁,夜夜岳阳楼。
写好了歌词,姜宗福马上发给李歌也作曲。李歌也回复:“蛮有味。”
两人一拍即可,很快约好了面谈时间。两个大男人约见,自然少不了呼朋唤友,集思广益。在姜宗福的提议下,李歌也又邀来了钱宇、胡峥、余志锋和左乐等人,一首岳阳人自己的好歌,就这样与岳阳人不期而至。
一边吃一边喝,玩出一首岳阳人自己的歌
李歌也和他的小伙伴们,三年前策划过一场自己的演唱会。从那时候开始,他就有稳定的音乐团队了。一首歌的制作,从作词、作曲、编曲、录音、混音到发行,团队的小伙伴们都能一气呵成。《岳州印记》也不例外。这首歌的成功背后,凝聚着小伙伴们集体的智慧。
音乐人钱宇,李歌也的音乐合伙人,作词、作曲、编曲、演唱、录音、混音全能。《岳州印记》里那位腼腆的男生,就是他。他是贵州籍新岳阳人,对岳阳既熟悉,又陌生。熟悉的是自己从大学到现在所见所闻的岳阳,不熟的是老岳阳的部分历史。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玩音乐,搞创作,他对岳阳越来越有感情。
吉他手余志锋,李歌也团队的颜值担当,长炼人,除了弹吉他,他还能担任编曲、和声演唱、音乐会导演、音乐赛事评委,是岳阳本土各大音乐活动的红人。当李歌也第一次哼唱这首《岳州印记》时,他就非常感兴趣。这首方言歌曲带有浓厚的地方特色,歌曲中表达着演唱者对岳阳这座城市的情怀。词曲高度凝练,幽默乐观,却又夹杂着淡淡的乡愁。在唱腔上,偏向诙谐的风格;编曲时主要从民谣的方式编,和弦上有一定的考究,在保证民谣本身的韵味时,保留现代歌曲的听感。他是吉他手,对吉他深有研究。三杯下肚,他提议,在歌曲开头,用吉他模仿三弦的感觉,突出一个老味道,并且一定要加入非洲鼓等元素……
余志锋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同。非洲鼓李约亚老师是贵州人,在岳阳教非洲鼓已经有两年时间,他的学生很多,遍布各个年龄层,所以决定要他来负责打击乐部分,打击强弱分明,与民谣吉他和谐互补,果然为这首方言歌曲锦上添花。
《岳州印记》视频里负责“谐唱”的老胡,看起来像一位儿孙满堂的爷爷,实际上属于80后。看到他,就忍不住感叹“80后真的老了”。老了的老胡,却越老越有味。他在抖音开设的《老胡说岳阳》,满口塑料岳阳话,讲岳阳故事,说岳阳风土人情,粉丝还不少。他是岳阳“土著人”,能说正宗的老岳阳话,但是怕新岳阳人听不懂,所以借鉴相声和脱口秀的技巧,改良了自己的口音。
老胡实名胡峥,不是古筝,西安美术学院毕业,在广东食品企业做包装设计和品牌策划14年,做过稻香村、冠生园、百威、劲仔和窈窕燕窝等知名品牌的包装设计,在业界素有“鬼才”之称。10年前,带着从广东赚回来的巨额财富回报家乡,先后参与策划过汪涵、谢娜等食品广告片的拍摄制作。由于他热衷文学、书法和音乐,艺术家气息太浓,最终将自主创业变成了“自杀式创业”,当年从广东带回来的巨额财富像他的头发一样越来越少了。如今他虽然是太阳桥市场某建材家具店的老板,但是他更乐意别人把他当成抖音网红。
《岳州印记》视频的拍摄、剪辑左乐,祖籍衡阳,新岳阳人,先后创意、执导、制作了数百部宣传片、TVC广告、MV、微电影、纪录片等。其中包括湖南卫视《我是歌手》综艺节目制作,以及全国城市风景宣传片《我眼中的中国》、中国第十一届残运会和第八届奥林匹克运动会等200多部作品,是李歌也团队的幕后英雄。《岳州印记》的视觉创意效果,都出自他的手笔。
今年8月,《岳州印记》视频新鲜出炉,很快引发了全球200多万网友浏览或热议。美国、英国、意大利、加拿大、新西兰、澳大利亚华人和国内网友纷纷留言,中共岳阳市委书记曹普华转发朋友圈,不吝称赞。大家一致认为,这首歌之所以成功,是因为它成功地打捞了岳阳这座城市沉底的记忆,充当了拼接岳阳城市记忆的精神载体,让岳阳这座有着2500多年历史的古城重新鲜活起来了。
一审:张娟玲,二审:秦郁欣,三审:张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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